风雪呼啸的珠峰北坡,一队士兵正用刺刀在冻土上刻字。
班长吴元明抹了把鼻涕,扭头朝新兵吼:"瞅啥瞅?赶紧把棉裤扎紧,这鬼地方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棍!"这是1962年的冬天,中印边境线上海拔5000米的哨所,几个山东汉子正用血肉之躯丈量着国土的边界。
择绕桥头的对峙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印军的枪口离吴元明的脑门就隔着十米远,这个沂蒙山走出来的老兵心里门清:"这仗打不打,得听北京的命令。"他搓着冻裂的手指头数日子,棉鞋里的脚趾早就没了知觉。有天夜里哨兵小张憋不住问:"班长,咱就这么干耗着?"老吴咧嘴一笑:"急啥?等他们先动手,咱就能名正言顺揍他个龟孙!"结果第二天真干起来,老吴带头冲出战壕时,棉袄都被子弹穿了七八个窟窿。
张映鑫猫腰钻进机枪射界时,怀里还揣着半块没啃完的压缩饼干。这个河南兵总说等打完仗要回老家开烩面馆,谁知最后竟把面馆开在了敌人的碉堡里。他甩出三颗手榴弹后突然发现个要命的问题——碉堡射击孔还在突突冒火。"完犊子!"他嘟囔着整了整军帽,一个猛子扎过去,硬是用胸膛堵住了枪眼。后来战友收尸时发现,那半块饼干上还留着他的牙印。
肖明生拄着铁锹在雪地里喘得像头老牛。前面塌方的山路把运输队堵得严严实实,这个四川兵骂了句"格老子的",抡起家伙就开始刨。第一次雪崩把他埋了半截,被战友拽出来时耳朵都冻黑了。卫生员要给他包扎,他倒急了:"搞啥子嘛!前头兄弟等着弹药呢!"结果第二次雪崩直接把人卷进了冰湖,捞上来时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柄铁锹。
阳廷安带着他的班冲过第三道铁丝网时,棉裤已经被血浸透了。这个江西老表打仗有一套,总说"砍柴要照准纹路"。他们八个人愣是端掉二十七座碉堡,打到最后一个暗堡时,副班长腿肚子挨了一枪,趴在地上还在指挥:"二组往左...咳咳...扔燃烧瓶..."打扫战场的人看见,雪地里歪歪扭扭划拉着三个血字——"值得嘞"
后来军区统计战果,这支部队创造了伤亡比1:8的奇迹。有文工团来慰问演出,唱到"一条大河波浪宽"时,台下当兵的个个红着眼眶。炊事班老赵悄悄往兜里塞了把炒面:"活着的人得替他们多吃两口。"
如今泰山顶上的游客忙着拍"五岳独尊"石碑,很少有人注意角落里那个对着雪山敬礼的老兵。他脚边摆着瓶开了盖的二锅头,山风一吹,酒香混着松涛声飘出去老远。山下的导游正跟游客吹牛:"当年这儿可是皇帝祭天的地方..."老兵忽然咧嘴笑了,露出发黄的假牙:"扯淡!真正的天,在雪山顶上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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