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最近搞了一场叫“马赛克之虎26-1”的演习。
名字听起来挺花哨，内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焦躁。
他们设了个局：西太平洋那些用惯了的空军基地，被中国导弹打得稀烂，跑道炸断，油库起火，指挥塔冒烟。
飞机没地方起降，后勤断了线，通信全黑屏。
在这种情况下，空军怎么继续打仗？
这个假设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不是“如果遭遇袭击”，而是“基地一定被毁”。
不是“可能中断补给”，而是“补给线彻底瘫痪”。
美军自己都默认，一旦真打起来，前沿基地撑不过头几个小时。
这已经不是演练应急，而是排练撤退。
演习由佐治亚州穆迪空军基地的第23联队操办，时间卡在11月12日到21日之间。
地点选在佛罗里达和佐治亚的几处训练场。
选得挺聪明——既不用碰敏感政治红线，又能模拟西太平洋那些星罗棋布的小岛。
碎石跑道、简陋机库、临时油料点，样样照搬。
看起来像在为关岛、天宁岛、甚至是菲律宾北部那些小机场做准备。
但参演的飞机，却让人大跌眼镜。
清一色A-10“疣猪”。
不是F-35，不是F-15EX，不是B-21，也不是MQ-9死神。
就这一堆1970年代设计的亚音速对地攻击机。
机身笨重，速度慢得像拖拉机，雷达反射面积大得能当广告牌。
它们擅长低空扫射、打坦克、支援步兵，可前提是——敌方防空系统已经被压垮了。
如果对面有红旗-9、S-400，甚至只是老式的S-300，A-10飞进去基本等于送人头。
美军偏偏用这种平台来演练高端冲突下的生存能力。
要么是手头实在没别的能用，要么是脑子里的战争模型还卡在冷战后期。
他们似乎忘了，今天的西太平洋，不是1991年的伊拉克沙漠。
这里不是只有高射炮和老式雷达，而是有上千枚高精度弹道导弹、超音速巡航导弹、还有能把卫星打下来的反导系统。
在这样的火力密度下，A-10的生存窗口几乎为零。
演习内容更值得琢磨。
部队被要求在没有后勤、没有通信、没有上级指令的情况下，独立撑过72小时。
地勤人员要会修飞机、会架电台、会站岗、会处理伤员。
通信兵得懂油料调配，机械师要能操作加密频道。
这叫“多能空勤人员”概念，听着挺先进，实则暴露了人手短缺的窘境。
美军现役飞行员和地勤数量连年下滑，后备力量青黄不接，只能逼着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
这不是创新，是无奈。
他们还强调“创造性重复使用”零件。
意思是，一颗螺丝松了，别等新货，拿胶带缠上；一台发电机坏了，拆另一台的部件凑合。
油料要按分钟计算，弹药要按架次分配。
这哪是演习？分明是在彩排物资匮乏的持久战。
可现代空战偏偏最耗资源。
一架F-35每小时飞行成本七万美元，一次任务可能打掉十几枚AIM-120。
A-10虽然便宜点，但它的30毫米机炮每分钟扫射出去的炮弹，价值一辆丰田皮卡。
“省吃俭用”能撑三天，能撑三周吗？
通信中断后的指挥模式也透着一股绝望。
演习规定，头72小时按预案行动；超过72小时，就靠“指挥官最后意图”和“预定时间表”维持作战节奏。
听起来很英勇，像是一群孤胆英雄在绝境中坚持。
可现实空战不是电影。
敌机位置在变，导弹轨迹在变，天气在变，电子干扰强度在变。
没有实时情报更新，没有任务重规划，战机升空后只能凭记忆和猜测执行任务。
打错了目标是小事，被当成友军击落才是大事。
更离谱的是，整个想定建立在一个极不牢靠的前提上：
即便主基地被毁，周边还有一堆备用机场能用。
西太平洋哪有那么多“备用机场”？
关岛安德森基地一旦被东风-26覆盖，周围最近的可用跑道在夏威夷，飞过去要五个小时。
菲律宾克拉克基地？战时第一波导弹就冲它去。
日本三泽、嘉手纳？全在东风-17的滑翔弹道覆盖范围内。
即便分散部署，那些小岛机场的跑道长度、强度、油料储备，根本撑不住高强度起降。
更别说它们本身就是打击重点。
中国火箭军的打击清单里，从来不是只列主基地，连能起降C-130的民用机场都编了号。
分散部署确实能提高生存概率。
但代价是作战效率断崖式下跌。
一架A-10从主基地起飞，可以挂满弹药、加满油、配好导航数据，三小时后就能返航再出击。
如果分散到五个小岛，每岛两架，地勤、弹药、油料、情报支持全要重新部署。
协调一次联合打击，可能要花两天时间。
战争不是拼图，不是把碎片拼起来就完事。
分散了，就难聚力。
中国这些年建立的远程打击体系，不是摆设。
东风-21D、东风-26被称为“航母杀手”，但它们打机场更狠。
一枚钻地弹头砸穿跑道混凝土层，能留下十米深的坑，修复要48小时以上。
巡航导弹群可同时打击塔台、油库、弹药库、机库。
更别说高超音速武器，飞行轨迹不可预测，现有防空系统几乎无法拦截。
在这种火力下，不是“能不能分散”，而是“分散了也没用”。
飞机藏起来容易，跑道藏不起来。
没有跑道，再皮实的A-10也只是废铁一堆。
演习里还暴露出另一个深层问题：美军对“反介入/区域拒止”（A2/AD）的应对，越来越被动。
过去他们信奉“踹门理论”——先用隐形战机和巡航导弹撕开口子，再大举进入。
现在他们意识到，门可能踹不开，甚至门框都被焊死了。
于是策略变成：不踹门了，绕后门，翻窗户，钻狗洞。
“马赛克之虎”就是这种思维的产物——不求集中火力，只求零散存活。
可战争不是生存游戏。
打赢靠的是摧毁对手能力，不是自己多能苟。
美军现在把太多精力放在“怎么活下来”，而不是“怎么让对方活不下去”。
这种心态一旦形成，作战意志就先垮了一半。
A-10本身也在退役边缘挣扎多年。
国会年年吵，空军年年想砍，但总被“近距支援不可替代”的声音拦住。
这次拿来当演习主角，或许是想证明它还有用。
可惜，证明错了方向。
在高端冲突中，A-10的价值不在于它能打多准，而在于它能不能活到发射武器的那一刻。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演习中反复强调的“72小时自持能力”，其实是个心理安慰。
真打起来，头24小时就决定胜负。
现代战争节奏快到分钟级，不是“撑三天就能等援军”。
援军可能在路上就被东风-26群拦腰斩断。
第七舰队在西太的舰艇，本身也在打击范围内。
指望从本土调F-22过来？等它们飞到，战局早定。
美军内部其实清楚这些漏洞。
但公开演习必须演点什么，否则国会不给钱，盟友不安心。
于是搞出这么一场“看起来很硬核”的演练。
用老旧平台，设极端条件，强调人力万能，回避体系短板。
本质上，是一次精心包装的危机公关。
更值得玩味的是，演习完全没提电子战、网络战、天基支援这些现代战争支柱。
好像只要地勤会修飞机、飞行员敢起飞，仗就能打。
可现实是，没有卫星导航，A-10连目标在哪都找不到；没有数据链，它连友军位置都搞不清；没有电磁压制，它刚起飞就被锁定。
这些能力，恰恰是分散部署最缺的。
小岛机场哪有电子战飞机常驻？哪有大型预警机轮班？
“敏捷战斗部署”（ACE）这个概念，早在几年前就提出来了。
初衷是让空军摆脱对大型基地的依赖。
但执行起来，处处碰壁。
日本、澳大利亚、菲律宾的机场，主权不在美军手里。
战时能不能用，得看东道国脸色。
高市早苗政府虽然对美友好，但真到导弹飞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允许美军从本土机场起飞攻击中国？
没人敢打包票。
李在明在韩国也面临同样困境。
乌山、群山基地离黄海太近，东风-17十分钟就能覆盖。
分散到济州岛？跑道不够长，油料储备不足，防空系统薄弱。
美军想在全球投送力量，但盟友的承受力是有限的。
他们愿意提供基地，但不愿当炮灰。
特朗普政府时期推动的“大国竞争”战略，把中国定为头号对手。
可军力建设没跟上战略野心。
空军机队老化严重，F-15C平均机龄超过35年，KC-135加油机有的比飞行员父亲还老。
新装备列装慢，F-35产能拉胯，B-21首飞一拖再拖。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拿A-10这种“老黄牛”撑场面。
不是不想换，是换不起，也等不及。
演习中那些“跨专业技能”训练，表面看是提升灵活性，实则是编制压缩的副作用。
冷战时期，一个飞行中队配几十名专业地勤，分工精细到“只管右起落架”。
现在一个地勤要管整架飞机，还要兼职通信、警戒、甚至炊事。
这不是进步，是倒退。
专业分工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复杂装备需要极致专注。
让机械师去操作加密电台，出错概率飙升。
战场上一个误码，可能让整支编队飞进伏击圈。
“马赛克之虎”这个名字本身就有意思。
马赛克，意味着碎片化、拼贴、不完整。
老虎，象征力量。
合起来就是“碎片化的猛虎”。
可老虎要是碎成一块块，还猛得起来吗？
美军或许想表达一种新哲学：不再追求压倒性优势，转而追求韧性生存。
但战争从不奖励韧性，只奖励摧毁力。
你能活下来，不代表你能赢。
中国火箭军的导弹不会因为你“分散部署”就少打几枚。
相反，你越分散，他们的打击目标越多，火力分配越从容。
演习中假设“72小时后恢复通信”，这更是天方夜谭。
现代反通信作战已经能做到区域性电磁静默。
微波武器可烧毁电子设备，高功率干扰机能瘫痪整个频段。
别说72小时，720小时都可能联系不上。
到时候，那些孤岛上的A-10机组，连战争是否结束都不知道。
更深层看，这场演习反映的是美军战略焦虑的具象化。
他们知道西太不再是自家后院。
中国海空军十年狂飙，055大驱成群，歼-20量产，轰-6K挂载高超音速导弹，直逼第二岛链。
美军从“绝对控制”滑向“勉强存在”，心态自然失衡。
于是搞出这种“基地没了也能打”的演练，试图找回一点掌控感。
可惜，掌控感不等于实际控制力。
演习再逼真，也只是演习。
真导弹飞过来的时候，没有重来按钮。
A-10的飞行员可能很勇敢。
地勤可能很拼命。
油料可能省着用。
零件可能反复修。
但这些，在体系对抗面前，微不足道。
现代战争打的是体系，不是个人英雄主义。
你有一百个“多能空勤”，也挡不住一枚东风-26。
美军需要的不是更多分散演练，而是重新思考如何夺回制空权和制信息权。
如果做不到，那所有“敏捷部署”都只是延缓失败的时间。
演习结束后，第23联队肯定会写报告，说“验证了ACE概念可行性”“提升了部队韧性”“增强了多域作战能力”。
但内行人一看就明白——这是在用战术勤奋，掩盖战略迷茫。
西太平洋的棋盘上，美军已经不是执棋者，而是被逼着走防守的那方。
他们试着把棋子撒得到处都是，以为这样对方就吃不掉。
可对手的棋风，从来不是一颗一颗吃，而是一把掀翻棋盘。
“马赛克之虎26-1”演得再热闹，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在反介入/区域拒止的铁幕下，传统空军投送模式正在失效。
A-10飞得再低，也躲不过从天而降的高超音速弹头。
美军或许该想想，与其费劲教A-10在小岛上挣扎求生，不如早点承认——
有些战场，已经不再欢迎他们了。
演习中有个细节被很多人忽略：
所有参演单位都来自空军国民警卫队或预备役。
现役精锐部队一个没来。
这说明什么？
连美军自己都觉得，这种演练，不过是让二线部队练练手，真打起来，主力根本不指望靠这种方式续命。
他们心里清楚，高端冲突一旦爆发，第一波打击后，西太美军能活下来的，可能只有潜艇和远程轰炸机。
战斗机？
能从关岛飞回夏威夷就不错了。
“马赛克之虎”与其说是作战演练，不如说是一场告别仪式。
告别那个可以随意部署、随意起降、随意轰炸的时代。
现在，他们得学会在阴影里作战，在残骸中求生，在不确定中等待。
可战争从不等人。
中国不会因为美军演练“72小时自持”就推迟导弹发射。
东风系列的发射车，早已在戈壁、山沟、隧道里待命。
它们的目标清单，精确到跑道上的每一个停机位。
A-10再皮实，也扛不住钻地弹头直接命中。
地勤再全能，也修不好被炸成两截的跑道。
美军想用“马赛克”策略把力量化整为零，殊不知，零散的力量，在体系打击面前，只是更多靶子。
演习中强调的“指挥官最后意图”，听起来悲壮，实则悲哀。
当一支军队要靠“最后意图”来维持作战，说明它已经失去了对战场的实时掌控。
而失去掌控的军队，离失败就不远了。
“马赛克之虎26-1”暴露的不是能力，而是恐惧。
对失去基地的恐惧，对后勤断链的恐惧，对通信中断的恐惧，对体系被碾压的恐惧。
这些恐惧，藏在每一个“多能化训练”背后，藏在每一句“创造性重复使用”里，藏在每一次对A-10的勉强启用中。
他们不是在准备胜利，而是在练习如何体面地失败。
西太平洋的海风，早就变了味道。
美军闻到了，所以才急着演练——
哪怕用的是一群本该进博物馆的“疣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