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战役背后隐藏着重大历史变革。
一、援军
彭毓斌率军挺进上党,未曾料想,竟会在土八路面前遭遇败绩。
此部队由第83军与第23军组成,共辖两个军,六个师,此外,还特别增设了两个炮兵团以增强火力。
身为阎锡山麾下的一员骁将,且统率着一支实力雄厚的军队,彭毓斌对八路军可谓轻蔑至极。
故此,当彭毓斌所部在屯留西北的王家渠、白龙坡等地与八路军相遇,他当机立断,指挥部队发起猛攻。果不其然,尽管初期战斗异常激烈,八路军旋即退去。彭毓斌随即果断下令,部队随即展开追击。
然而,不久后彭毓斌便察觉到事情远非表面那般简单:他所见的八路军队伍正在不断后撤,而两侧的八路军人数却日渐增多。
彭毓斌察觉形势突变,遂下令部队即刻停止前进。然而,此刻他已在老爷岭、磨盘垴一带,被晋冀鲁豫部队严密包围。
彭毓斌不惊慌。
凭借着手中掌握的整整23000余众,以及两个炮团的强大火力支持,彭毓斌对土八路手中的土枪土炮毫不在意。他果断下令部队就地设防,在老爷岭、磨盘垴一带与八路军展开决战!
在一定程度上,彭毓斌的见解是准确的:防守确实构成了阎锡山军队的显著优势。老爷岭与磨盘垴,作为长治以北的战略要地,地形既险峻又易守难攻,对阎军而言,此处无疑是理想的战场。阎军迅速展现其特长,于层层山峦之上构筑工事与交通壕,形成了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防御线。
晋冀鲁豫部队火炮不足,机枪亦显匮乏,在激烈的战斗中,主要依赖手榴弹展开攻势。面对阎军在山地设置的坚固阵地,晋冀鲁豫部队的进攻遭遇了极大的困难。
为了规避敌方的火力优势,晋冀鲁豫部队被迫选择在夜间发起攻势,采取分割包抄的策略,逐个攻占据点。然而,阎军并未退缩,他们在白昼亦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双方在各个据点展开了激烈的较量。
彭毓斌的脸色越打越难看。
目前,双方军队陷入了对峙僵局,然而阎军却愈发陷入绝望。他们被围困于山巅,粮食与水源皆告匮乏,解放军的持续攻势使得士兵们疲于应对,无法得到片刻的休憩,身心俱疲。
最要紧的是,阎军持续在山上遭受攻击,疲于防守,与八路军决战的态势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若不选择决战,又当如何破解当前困境?是寄望于援军的到来吗?
彭毓斌本身就是一支强大的援军,阎锡山还需何求,另行集结一支部队乎?
彭毓斌尚未寻得对策,突闻惊心动魄的消息传来:原本围攻长治的解放军部队,竟在白昼时分撤离长治外围,径直向彭毓斌的指挥部方向进发!
彭毓斌惧怕起来。
二、掏卵子
彭毓斌头痛,解放军亦不佳。
刘邓在将彭毓斌围困后,不禁感到惊讶。他们原本以为阎锡山所派遣的援军仅有7000人,却未曾料想,竟然有超过20000人的兵力。需知,参与围困彭毓斌的太行太岳纵队总兵力也不过20000余人,而所面对的敌人不仅兵力与解放军相当,甚至在火力上更是远远不及。
此刻是上党战役的关键。
太行、太岳纵队于老爷岭、磨盘垴一带将彭毓斌部团团围困,两军实力相当。
我军冀南纵队与地方民兵力量,持续对长治之史泽波部展开围攻,两军兵力对比相差无几。
凭借同等数量的兵力,却能实现对方的一对一围困,这要求我们在士气与指挥上远超对手。如此罕见的包围战术,正是解放军所擅长的。
然而,解放军此刻面临的危机同样显而易见:虽然双方兵力相当,但在火力对比上却有着天壤之别。阎军配备了专门的炮兵团,拥有专业的炮兵和重型火炮,而解放军最强大的火力不过寥寥几门小山炮,多数情况下,实际上的火力仅限于手榴弹。
“土八路”意图吞并敌方正规军,自身并无明显优势,这怎么可能成功呢?
还有什么方法能招募援军?
寻寻觅觅,却是徒劳。阎军孤立无援,解放军亦然。晋冀鲁豫解放区早已全民皆兵,无论是士兵还是民兵,都已全部投入战场,以至于难以寻觅到任何一个可动员之人。
时间不利解放军。
先打上党,刘邓冒险了。
为赢得上党之战,晋冀鲁豫地区集结了全部兵力,以致平汉线不得不演化为一场空城之计。
此刻,国军完全有能力轻松沿平汉线北上,既能直取华北,亦能从后方对刘邓大军形成夹击。无论结局如何,对刘邓而言均属难以容忍之局。
对于刘邓而言,此役的胜负已不再仅仅是输赢之争,一旦战事持续下去,便意味着全盘皆输。
刘伯承后来说:
“那个时期,我们心悬一线。在上党战役中,敌人同时占据了平汉线和同蒲线,我们到底该攻击哪一边呢?若选择攻打上党而不顾平汉线,那就像是背上了悬剑,手中无弹,形势十分危急。若集中力量攻打上党,冀南部队便会空虚,平汉线的大门就此敞开,那便是一场生死搏斗,形势岌岌可危!”
所以,该怎么办?
面对当前实力强大的敌手,我们是否应该考虑暂时撤退,待机而动?
面对此情此景,刘邓二人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决断:战斗!全力以赴,此时正是拼尽全力之际,只要我们咬牙坚持下去,一方胜利在望!
刘邓毅然决然地作出决策:暂缓对长治城的进攻,紧急抽调冀南纵队的主力部队北上,参与对彭毓斌部的歼灭战。
不仅如此,刘伯承更献上一计,他指示冀南纵队于白昼展开行军,姿态从容,大模大样地向北撤退。
一箭三雕之策。
首先,此举旨在安抚长治城内的史泽波,使他明了我国军队已撤除围困,避免其因误判而弃城溃逃。毕竟,若史泽波此时选择突围,我军缺乏足够的兵力进行围剿。
可加速行军,迅速歼灭彭毓斌。
第三点,亦是最为关键,此举能够有效挫败彭毓斌的信心,进而动摇敌方坚守的意志。
刘伯承对冀南纵队的陈再道下达指令:“陈赓已于老爷岭、陈锡联则在磨盘垴成功钳制了敌军的两处要害,你应迅速率领部队沿着中间大道向北挺进,直捣敌军心脏!”
刘邓判断正确。冀南纵队的抵达,犹如压垮彭毓斌、扭转战局走势的最后一根稻草。。
10月5日,冀南纵队抵达战场,解放军对彭毓斌部发起了全面攻势。太行、太岳纵队分别从左右两侧对坚守在磨盘垴和老爷岭的敌军主力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同时有意在北面留下一个缺口,假意提供一条生路,以此诱使敌人向北方突围。
战事甫一展开,彭毓斌所部在疲惫与饥饿的双重折磨下,心理防线迅速瓦解。不久,太岳纵队便成功夺取了老爷岭的主峰,彭毓斌随即撤离阵地,转而向北寻求突围之路。
陈赓见敌人意图撤退,便迅速下达指令,命20团团长楚大明率部沿公路左侧向北进发,穿越雨幕,攀登陡峭的山路,采取捷径。途中,严禁部下恋战,勿追捕俘虏、贪图财物,务必赶在敌人逃窜的路线前方,截断敌人的退路。
于是,敌军沿公路逃窜,楚大明则巧妙地穿梭于山沟之中,一场激烈的追逐赛就此展开。最终,楚大明带领着20团在短短三小时内跨越了四十余里路,当晚抵达漳河西岸的土落村,并迅速搭建了防御工事。
楚大明对战士们言:
此地乃口袋之底,即便战至最后仅余孤身,亦绝不容许敌人得以突围而出!
6日凌晨,敌军的先锋部队沿着公路迅猛来袭。一方急于逃窜,另一方则紧追不舍,一时间,夜幕下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待至拂晓,漳河北岸尸横遍野,河水中染上了令人胆寒的鲜红。
楚大明指挥20团英勇抵抗,坚决不退,他下令将团部机关、卫生队以及直属连队全体投入战场,并亲自率领第二营对敌军发起猛烈的反击,而第三营则从侧翼猛扑敌阵。
遭遇楚大明的20团设下的路障,彭毓斌所率领的2万余人被迫滞留于漳河之畔及公路之上,如同被困于瓮中的鳖。
6日午时,我解放军主力迅速抵达战场,太行、太岳、冀南各路纵队巧妙分割并穿插敌阵,随军民工与民兵亦踊跃参战。阎军至此全面溃败,彭毓斌身中弹伤,遂举枪自尽。
上党战役胜负已定。
三、历史的转折
上党战役令重庆震惊。
普通民众或许会对国共双方再次爆发冲突的事实感到震惊,然而,对于国民党的高级将领来说,这并无令人惊讶之处。毕竟,他们从未将国共能够和平共处视为一种幻想。
令国民党深感震惊的,乃是在上党战役中,共产党所展现出的令人瞩目的强大战斗力。
在此之前,国民党心目中这群刚刚开始自称解放军的共产党军队不过就是一群打游击的“高级土匪”罢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中原地区的一部共军,就能打败阎锡山的主力部队!
蒋介石未曾留下他对上党战役所思所想的记录,然而,就在前一天(1月5日),那位意图扣留乃至谋害主席的老蒋,却在10月6日,上党战役胜负已定的当日,突然转变了其立场:
对于共性问题,我们郑重其事,不敢有丝毫轻率之举。务必确保内外无隙可乘,避免由此引发新的纷争,最终唯有顺应天命,方能尘埃落定。
自然如此,蒋介石对主席重新进行“郑重考虑”这一巨变,决非仅因上党战役的战果所致。
然而,若是扣押乃至对主席下手,原本便需承担在国内失去民心的严重后果,在国际舞台上触怒美国和苏联的巨大风险,且必将不可避免地引发与共产党的全面内战。如此沉重的代价原本就令蒋介石再三权衡,而上党战役,简直就像是压垮天平的最后一颗砝码。。
综上所述,蒋介石最终断定此刻不宜轻举妄动(稍显轻率),遂作出决策,确保主席安然返程。
坚定决心之后,老蒋向部下指示:务必迅速执行,以免滋生疑窦(应尽快送主席离开,以消除共党的疑虑)。
10月10日的午后,周恩来、王若飞与王世杰、张群、邵力子、张治中诸位齐聚桂园客厅,于此正式签署了《国民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该文件亦被简称为《双十协定》。
或许与多数人的预想相左,《双十协议》实质上仅是一份“会议纪要”,而非正式的协定。该文件仅是对与会各方在重庆所讨论内容、达成共识的要点以及未能解决的问题进行了客观的记录。
针对政治犯的释放议题,中共提出立场:除汉奸外,所有政治犯应予无条件释放。对此,政府回应称:政府有意主动执行此一举措,中共只需列出应释放人员的名单即可。
而未谈妥的,表述冗长。
军队国家化问题
中共提出,政府应当公平合理地对全国军队进行整编,并制定分阶段实施的详细计划,同时重新划分军区,确立征兵补充制度,以实现军令的统一。在此框架下,中共承诺将所领导的抗日军队从现有规模缩减至至少二十四个师,或者二十个师以下。同时,中共表示,将迅速开始将分布在广东、浙江、苏南、皖南、皖中、湖南、湖北、河南(豫北地区除外)八个地区的抗日军队进行复员,并逐步将应整编的部队撤退至陇海路以北及苏北、皖北的解放区进行集中整编。
官方声明指出:国家军队整编工作正在稳步推进。若能妥善解决本次商谈中提出的各项问题,关于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力量,缩编至二十个师的规模,将纳入考量范畴。至于驻扎地点,将由中共方面提出具体方案,双方将共同讨论并作出最终决定。
中共方面提出,要求中共及地方军事人员积极参与军事委员会及其各部门的工作。政府需确保人事制度的完善,选拔原部队成员担任整编后部队的各级军官,并对编余军官实施分区培训。同时,应建立公平、合理的补给体系,并制定明确的政治教育方案。
政府部门明确表态:所涉事宜均不存在问题,并乐见深入探讨具体解决方案。
中共方面提出建议,要求将解放区的民兵队伍统一改编为地方自卫队。
政府方面明确指出:仅在地方实际情况确实需要且具备实施条件的情况下,方可酌情安排。为了更细致地规划和处理本项所述的各项问题,双方达成一致,决定成立一个由三人组成的小组,成员分别来自军令部、军政部以及第十八集团军。
此部分内容无需详尽阅读,简言之,中共方面提出将军队编制缩减至20至24个师,而国民政府则声称最多不超过20个师。双方虽在谈判桌上勉强达成了一致,但在具体数量上尚未形成统一意见。此外,关于后续的军事人事安排及民兵部署亦存在分歧,争执不休。因此,这一记录便成为了典型的“会议纪要”。
起初,在第一、二、四、五、六、七这六项条款上,双方立场达成了一致。
继而,关于第三项(中共要求重新选举国民代表)、第八项(国方主张普选不应干扰国民大会的召开)、第十一项(中共坚持对伪军进行严厉惩处,而国方意图将伪军收编以供己用)、第十二项(国方提出,中共需先接受其命令,方有资格接受投降),双方各自保留了一些不同意见。
最终,双方在第九个问题——即军队国家化,以及第十个问题——即解放区地方政府的设置上,未能达成一致意见。
尽管重庆谈判未能触及根本性的问题,但蒋介石认为,鉴于各方人士难得聚首一堂,且备受全国关注,仍需展现出阶段性成果。在他的大力推动下,《双十协定》得以公开发布。然而,蒋介石和毛泽东主席均未在这份纪要上签署自己的名字。
在主席启程离开重庆之际,蒋介石再次与他进行了会面。
蒋介石对主席言道:“国共两党,缺一不可。彼此各有不足,亦各有独到之处。我们均已步入五六十岁之龄,于未来十年间,理应有所作为,方不负人民之期望。至于军队之事,吾人应避免涉足,若专注于政治竞争,则尚可被世人所接受。”
主席言,军队国防专用。
随后,主席与蒋介石展开了关于土地革命的深入讨论。蒋介石听后表示赞同,并说道:“很好,将来这些事务就交由你们来处理。”
最终,蒋介石向毛泽东表示,若我们二人携手合作,那世界的诸多问题便有望迎刃而解。
10月11日上午9时30分,在张治中的陪同下,主席乘坐的飞机自重庆九龙坡机场腾空而起,平稳地降落在延安。
毛蒋再无相见日。
点评
长年来,公众普遍误读了重庆谈判的实质内涵。
在许许多多的各路作品中,充斥着主席“出乎意料答应谈判”,老蒋“措手不及慌乱应对”等赢麻了言论,并且大肆描写主席在重庆“高调外交”,蒋介石“无能为力”等奇谈怪论,这叫什么,这叫放马后炮都不会放。
一个核心问题是,主席去重庆有没有危险?
当然有!
众多人误将蒋介石视为美苏的走狗,以为在美苏的支持下,他将无所畏惧,行事无忌。实则,这完全是对蒋介石性格与行事准则的误解。
在蒋介石于10月5日所撰写的日记中,字迹清晰可见其内心所思。他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苏联与美帝的置之不理,甚至不惜放弃东北与新疆,首要任务是先将主席拘捕。
这揭示了蒋介石的个性特点,他始终坚持自我,无所不为,一切行动皆取决于他的个人抉择,只要他认为值得,便无所畏惧。
如何阻止老蒋?
让老蒋觉得不划算。
大家还记得主席在启程前对各位高级指挥官的嘱托吗?
无需担忧我的安危,你们若能战得越是精彩,我在重庆的境遇便越是稳固,越能确保安全。蒋委员长眼中只看重武力,对谦让之道却并不认同。
此句中蕴含着主席对老蒋最为透彻的洞察,亦是其安然归来的根本要诀所在。
四,老蒋并不清楚主席到底有多重要。
我之前说过一次,这里再重复一下:长期以来,蒋介石的敌人是中共,而不是中共里具体的某个人,而主席甚至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中共的最高领袖。
蒋介石视共产党的领导人如草芥,即便已经除掉数人,又何济于事?野火虽能短暂扑灭,但春风一吹,野草又生机勃发,共产党的势力非但未减,反是日益壮大。
如今,各位是否已领悟,在蒋介石看来,是否对主席下手,关键在于此举是否划算。换言之,若对主席下手,将对中共产生怎样的影响?
此时,上党战役爆发。
恰恰在重庆谈判期间开打的上党战役,简直就是给主席一个最好的反向“背书”。
上党战役使老蒋深感主席在中共中的地位并非如他所想那般举足轻重——这恰恰是上党战役在历史长河中最为核心的深远意义,其重要性远超解放战争中的首场重大胜利等事件,可谓千倍万倍。
老蒋一边衡量着美苏可能给予他的制裁,一边又看到主席不在的时候中共军队照样神勇无比,于是,他最终放弃了扣留主席的念头。
关于主席在重庆时期所谓“大行外交”的传说,如今想必众人已有清晰认识:彼时主席已身处绝境,唯一可行的出路是让蒋介石认为他无足轻重。在这样的关头,主席是否还会进行高调的外交活动?这一点,留给各位自行评断。
实际上,蒋介石在释放主席之后,不久便感到了些许懊悔。
送走主席之后,蒋介石心中不禁反复回想起在重庆与毛泽东的数次交锋,愈发感到这位共产党的领导人并非易于应对。在10月12日的日记中,老蒋如此描述:“共毛态度诡谲,变幻莫测,刚柔不定,如同绵裹针锋。”对于中国的前途,他深感前途“荆棘密布”。
尽管如此,蒋介石依旧信心满满,深信在未来的较量中,他必将战胜毛泽东。
“此人显然无法成就大事,但这并不影响我统一大业的推进。任其变化,终究无法摆脱我的掌控。我将继续运用政治手段加以驾驭,使其不得不屈服。”
蒋介石未曾察觉,他刚刚错失了此生唯一一次与主席握手的机会。
众所周知,那位曾被断言“决无成事之可能”的伟人,实则是一位蒋介石根本无法望其项背的杰出领袖。而彼时的蒋介石,犹自以如来佛自居,然而,他在短短四年间便缔造了“歼敌亿众,雄霸宝岛”的辉煌业绩,自此之后,他的一生再也无法跨越台湾这片狭小的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