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辈子顺风顺水,受过最大的委屈是绣十字绣时扎破过手指头。因此到了晚年,小儿子滞销在家嫁不出去,真的很忧愁!

admin 2025-12-06 18:57 新闻动态 66

大周皇宫,太后赵明月,凤仪万千,锦衣玉食,她的一生,是旁人艳羡的传奇。

从闺阁小姐到太子妃,再到皇后、太后,她似乎被上苍眷顾,从未尝过人间疾苦。

宫人私下里传言,太后这辈子受过最大的“委屈”,不过是绣十字绣时,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头。

然而,即便拥有这般顺遂的人生,到了晚年,她却因一件事愁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01

“柳儿,你说,哀家这命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太后赵明月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面前一碟新贡的荔枝,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

贴身宫女柳儿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递到太后唇边,恭敬道:“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自然是旁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放眼这天下,谁不羡慕娘娘您呢?一生顺遂,福寿安康。”

明月太后轻咬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弥漫开来,却未能冲淡她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愁绪。她放下荔枝,轻轻揉了揉额角,幽幽道:“顺遂?福寿安康?呵,这都多少年了,哀家的小儿子,堂堂玄王殿下,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婚事却迟迟未定,这叫哪门子的顺遂?”

柳儿闻言,动作一滞,随即劝慰道:“玄王殿下才华横溢,品貌非凡,只是缘分未到罢了。娘娘您别急,吉人自有天相,定能为玄王殿下寻得一位称心如意的王妃。”

“缘分未到?”明月太后苦笑一声,眸光望向窗外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眼神有些飘忽。“这话听了不下十年了。哀家这一生,无论是嫁给先帝,还是生儿育女,哪一桩不是水到渠成,顺顺利利?便是当年绣那幅《百鸟朝凤图》,手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也算是哀家生平遇到的最大‘坎坷’了。可如今,就为了玄儿的婚事,哀家这心啊,就像被猫爪子挠似的,抓心挠肝,夜不能寐。”

她说着,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真切的烦恼。这烦恼,与她过往那些“小坎坷”截然不同。那些所谓的“不顺”,不过是御花园里的花开得不够艳丽,或是新做的衣裳尺寸稍有不合,甚至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盏。而如今,小儿子的婚事,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忧虑”。

明月太后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宫墙高耸,绿树掩映,却觉得这皇宫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无忧无虑的金丝笼。她的小儿子李玄,从小便生得玉雪可爱,性情温和,颇得先帝和她的宠爱。他不像大儿子李晟那般早熟稳重,对朝政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反而更喜欢琴棋书画,寄情山水。她原以为,这样的性子,寻个温柔贤淑的王妃,定能琴瑟和鸣,安稳度日。可谁知,这桩在旁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竟成了她这辈子最大的难题。

“你说玄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月太后突然转过身,看向柳儿,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他是不是……是不是哪里不妥?不然怎么会,怎么会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柳儿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太后娘娘万万不可胡思乱想!玄王殿下身体康健,品行端正,绝无任何不妥。只是……只是殿下心性清高,不屑世俗罢了。”

“心性清高?”明月太后皱起眉,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再清高,也得成家立业啊!哀家给他寻的,哪一个不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家世清白,容貌出众。可每一次,每一次都无疾而终!不是人家嫌他,就是他嫌人家,真是气煞哀家也!”

她坐回软榻,又拿起那颗荔枝,却没了胃口。她想起自己年轻时,被选为太子妃,那是何等荣耀。先帝对她一见倾心,恩爱异常,从未纳过侧妃。她生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健康聪慧。大儿子李晟顺利继位,将大周治理得国泰民安。女儿远嫁藩王,也颇受宠爱。唯独这小儿子李玄,让她这“完美”的人生,出现了一道裂痕。

明月太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柳儿退下。她独坐在殿中,望着殿外渐渐西沉的夕阳,心中那份对小儿子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开始怀疑,自己这辈子是不是真的太顺了,以至于连这点小小的挫折,都让她感到如此无措和困扰。她甚至开始怀念,当年绣花扎破手指的那点疼痛,至少那疼痛,是如此的简单直接,不带一丝心绪上的纠缠。

02

明月太后的一生,若要细数,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人生赢家”史。她出身名门望族赵氏,祖父是当朝太傅,父亲是礼部尚书,家族世代书香门第,又兼有军功,地位显赫。她自幼便在钟鸣鼎食之家成长,接受最好的教育,琴棋书画,女红诗词,无一不精。更难得的是,她生得花容月貌,天生丽质,是京城闺秀中的翘楚。

当年选太子妃时,京城适龄的贵女如云,个个出类拔萃。可先帝,彼时还是太子,一眼便相中了她。据传,那日太子在御花园偶遇前来赏花的众贵女,赵明月一袭淡雅素裙,在花丛中巧笑倩兮,宛如仙子下凡。太子当场便向父皇求娶,非她不娶。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带着浓浓的浪漫色彩,羡煞旁人。

婚后,太子对赵明月宠爱有加,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她很快便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顺利诞下皇长子李晟。两年后,又添一子李玄。再后来,还生了一个小公主。儿女双全,皆是天资聪颖,乖巧懂事。太子登基后,她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先帝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大周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而她,作为皇后,只需管理好后宫,辅助好皇帝,日子过得安稳而尊贵。

先帝驾崩后,大儿子李晟顺利继位,她又成了备受尊崇的太后。李晟是个孝顺的儿子,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无需操心朝政,每日只需在慈宁宫享福,赏花听曲,品茗弈棋,偶尔召见儿孙,共享天伦之乐。

回首往昔,明月太后认真地想过,自己这一辈子,究竟有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难事”?

年幼时,她曾因贪玩,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膝盖擦破了一点皮,疼得她眼泪汪汪。可母亲立刻抱着她哄,太医也很快赶来,敷上最好的药膏,第二天便活蹦乱跳。嫁入东宫,她与太子妃的妯娌们相处融洽,从未有过争风吃醋的戏码。先帝一生只有她一位皇后,后宫干净得让人难以置信。生孩子时,虽然也疼,但产婆和太医都说她体质极好,生产顺利,没遭什么大罪。两个儿子都是顺产,小公主更是轻轻松松就降生了。就连那次绣十字绣,她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幅《百鸟朝凤图》,想在先帝寿辰时献上。一不留神,绣花针刺破了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当时疼得惊呼一声,柳儿和几个宫女立刻围上来,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太医赶来检查,说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好。那一次,她足足养了三天,才敢继续动针线。这便是她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痛楚”了。

她曾听宫女们私下议论,说某某大臣家的夫人,年轻时嫁给了一个穷秀才,吃尽了苦头;说某某将军的女儿,嫁过去后婆婆刁难,丈夫纳妾,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她听着这些故事,总觉得像在听天方夜谭,遥远而陌生。她无法想象,生活竟能如此艰难。在她看来,世间万物,只要用心,总能迎刃而解。只要有爱,总能化解一切矛盾。

所以,当小儿子李玄的婚事成了老大难时,明月太后是真真切切地感到困惑和无力。这与她过往的人生经验格格不入。她已经为李玄物色了无数个优秀的女子,从家世、品貌、才情到性格,都层层把关,精挑细选。可结果呢?不是人家姑娘私下里抱怨李玄言语怪异,就是李玄自己对人家不屑一顾。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凡尘俗事”,所以才看不懂年轻人的心思了。她这辈子,几乎没有为任何事情真正操过心,更没有为谁的婚事如此焦虑过。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太后娘娘,您看,这是新送来的碧螺春,清香扑鼻,最是能解忧了。”柳儿端着茶盏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明月太后接过茶,轻抿一口,茶香入喉,却冲不散她心头的郁结。她望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眼神迷茫。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这世间,竟有如此难办之事?

03

为了李玄的婚事,明月太后可谓是绞尽脑汁,使出了浑身解数。她先是亲自去翻阅了京城各大世家贵女的资料,从生辰八字到家世门风,从才情品貌到性格爱好,都细细研究了一番。最终,她圈定了好几位人选,觉得无论哪一位,都足以匹配她的宝贝小儿子。

第一次,她看中了户部尚书的嫡女,陈家小姐。陈小姐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尤其擅长丹青。明月太后足以匹配她的宝贝小儿子。

第一次,她看中了户部尚书的嫡女,陈家小姐。陈小姐出身书香门第,自幼饱读诗书,尤其擅长丹青。明月太后觉得,李玄也喜好书画,两人定能有共同语言。于是,她特意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了陈小姐入宫。

宴会上,明月太后刻意安排李玄与陈小姐相见。她本以为,郎才女貌,定能一见钟情。谁知,李玄见了陈小姐,只是淡淡地行了个礼,便自顾自地走到角落里,对着一盆名贵兰花研究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此兰根部似有枯萎之兆,花瓣边缘亦显焦黄,恐是水土不服,或是病虫侵扰……”

陈小姐本是大家闺秀,端庄有礼,见玄王如此“专注”,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待到散宴,陈小姐向太后辞行时,明月太后特意问她对玄王的看法。陈小姐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玄王殿下……学识渊博,对花草研究颇深……”再无其他赞美之词。

明月太后心知不妙,私下里派人打听,才知陈小姐回去后对姐妹们抱怨说:“玄王殿下虽容貌出众,却是个木头人,满心只有花草,与他说话,仿佛在对一棵树讲话,无趣得很。”这桩婚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第二次,明月太后又看中了武将世家出身的王家小姐。王小姐性格开朗,英姿飒爽,擅长骑射,颇有侠女风范。明月太后心想,或许李玄需要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子来冲淡他那过于清冷的性子。

她又安排了一场骑射比赛,邀请了王小姐和李玄一同参加。比赛上,王小姐矫健的身姿,精准的箭法,引得众人阵阵喝彩。轮到李玄时,他却只是慢悠悠地走到靶前,随意搭弓射了一箭,箭矢虽然也中靶心,但那份漫不经心,与王小姐的英姿勃发形成了鲜明对比。

赛后,明月太后问李玄对王小姐的印象。李玄只是淡淡道:“王小姐箭术精湛,巾帼不让须眉。然,其弓弦之震动,恐伤及臂膀经络,长此以往,不利养生。”明月太后听得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对人家的评价?分明是在挑人家的毛病!

果然,王小姐回去后,私下里对朋友说:“玄王殿下医术高明,但实在过于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与他在一起,只怕连大声说话都怕惊扰了他,这日子如何过得?”又是一桩无疾而终的婚事。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明月太后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不明白,她的小儿子,明明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为何在婚事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滞销品”?她开始焦躁,甚至有些愤怒。她觉得自己为儿子操碎了心,可儿子却一点都不领情。

她曾直接问过李玄:“事上,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滞销品”?她开始焦躁,甚至有些愤怒。她觉得自己为儿子操碎了心,可儿子却一点都不领情。

她曾直接问过李玄:“玄儿,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你若有心仪之人,大可告诉母后,母后定会为你做主!”

李玄却只是垂下眼眸,语气平静地回答:“母后,儿臣并无心仪之人。至于婚事,儿臣觉得,缘分天定,不必强求。”

“缘分天定?不必强求?”明月太后气得差点拍桌而起。“你都老大不小了,再不强求,难道要打一辈子光棍吗?你让哀家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让皇上和朝臣们怎么看?”

李玄却只是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疏离和淡然:“母后,儿臣并无此意。只是觉得,婚姻乃人生大事,岂能儿戏?若无两情相悦,强行结合,徒增烦恼罢了。”

看着儿子那张清俊却又带着一丝固执的脸,明月太后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对李玄太好了,把他养得太过娇惯,以至于他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不懂得世俗的规矩?她的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和困惑。

04

小儿子李玄的婚事,不仅成了明月太后心头的一块病,也渐渐引起了当今皇上李晟的关注。一日,李晟下了朝,便直接来到了慈宁宫,探望他的母后。

“儿臣给母后请安。”李晟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明。

明月太后见状,心疼地招了招手:“晟儿快起来,哀家知道你政务繁忙,何必每日都来请安?哀家身子骨硬朗着呢。”

李晟坐到太后身旁,轻声笑道:“母后说哪里话,儿臣每日能见母后一面,才觉心安。只是今日来,除了请安,还有一事想与母后商议。”

“哦?何事?”明月太后见儿子表情严肃,不由得也端正了坐姿。

李晟叹了口气,道:“儿臣听闻,母后近日为玄弟的婚事操劳过度,甚至夜不能寐。儿臣心中甚是不安。”

明月太后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抱怨道:“可不是吗!你这个弟弟,简直是哀家上辈子欠他的债!哀家为他操碎了心,他却一点都不领情。哀家给他找的那些姑娘,哪一个不是千挑万选的?可他呢?不是嫌人家俗气,就是嫌人家无趣,哎!”

李晟听着母亲的抱怨,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自是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李玄自幼便对俗世名利看得极淡,唯独钟情于那些“奇技淫巧”之术,或是深奥难懂的古籍典籍。他可以为了研究一种罕见的药草,在深山里一待就是数月;也可以为了绘制一幅完美的星象图,彻夜不眠。这样的性子,在皇室之中,无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母后,玄弟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李晟斟酌着用词,“他素来不喜拘束,更不愿将就。儿臣以为,或许母后不必太过心急,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

“强求不得?”明月太后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不满,“难道就任由他这样下去?他可是皇子!将来是要开府建业,传承香火的!难道要让他一辈子孤身一人吗?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哀家?怎么看皇家?”

李晟知道母亲的担忧,但他也有自己的看法。他沉吟片刻,道:“母后,儿臣并非要玄弟孤身一人。只是觉得,或许我们挑选的范围,可以更广一些。不必拘泥于京城世家大族的嫡女。民间不乏有才德兼备的女子,或许她们的性子,更能与玄弟相投。”

明月太后一听,立刻摇头道:“那怎么行?皇家婚事,岂能如此儿戏?玄儿是堂堂亲王,娶一个民间女子,这像什么话?再说了,民间女子哪里懂得宫廷规矩?将来入了宫,岂不是要闹出笑话?”

“母后,时代不同了。”李晟试图劝说,“如今大周国泰民安,儿臣也想开明一些。若玄弟能寻得真心相爱之人,哪怕出身稍低,儿臣也愿为他做主。”

“不行!”明月太后态度坚决,“哀家不同意!哀家绝不允许玄儿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不仅关乎玄儿的颜面,更关乎皇家的体统!再说了,哀家给他选的那些女子,哪一个不是出身高贵,才貌双全?他偏偏看不上,这分明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李晟见母亲如此固执,也只好作罢。他知道,母亲一生顺遂,对世间许多事情的看法都过于理想化和表面化。她无法理解李玄内心的坚持,也无法理解那些所谓的“民间疾苦”和“不合规矩”的爱情。在她看来,婚姻就是门当户对,就是相敬如宾,就是为家族延续香火。至于感情,那是次要的。

“母后,不如这样,”李晟又提议道,“儿臣听闻,西南边陲的黎族族长之女,性情豪爽,武艺高强,且精通药理。或许她与玄弟有共同之处?”

明月太后听了,眉毛都快拧成一团:“黎族女子?那可是蛮夷之地!哀家的小儿子,岂能娶一个蛮族女子?这简直是荒唐!晟儿,你这是越说越离谱了!”

李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在母亲心中,对李玄的婚事有着一套根深蒂固的标准,任何偏离这个标准的提议,都会被她一口否决。他看着母亲那张因担忧而略显憔悴的脸,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无奈。他知道母亲是真心为弟弟好,但她的方式,却让李玄感到窒息。

最终,李晟只能劝慰道:“母后,您先别急,儿臣会再想办法。但您也要保重身体,别为了玄弟的婚事把自己累垮了。”

明月太后只是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李晟退下。她独坐在殿中,觉得整个皇宫都变得沉重起来。她这辈子从未为谁的婚事如此费心过,她的烦恼,第一次变得如此真实而沉重。

05

小儿子李玄的婚事,如同一个无解的谜团,将明月太后推向了前所未有的焦虑深渊。她开始失眠,夜里常常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李玄那张清俊却又带着一丝固执的脸,以及那些失败的相亲场景。她的胃口也大不如前,御膳房精心烹制的山珍海味,在她看来都索然无味。这对于一向注重养生,享受美食的明月太后来说,是极不寻常的。

她开始在殿中踱步,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是不是自己对李玄太严苛了?可她明明是这世上最宠爱他的母后啊!是不是那些女子不够好?可她挑选的都是京城里一等一的大家闺秀啊!是不是李玄真的有什么隐疾?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像毒草般在她心中疯长,让她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她甚至开始偷听宫女们的闲言碎语。

“你们听说了吗?玄王殿下又拒了一门婚事!”一个小宫女压低声音对另一个说。

“哎,这都多少回了?听说这次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模样生得跟画里仙子似的,玄王殿下愣是看都没看一眼。”

“我瞧着玄王殿下就是个怪人。整日里抱着那些瓶瓶罐罐、奇奇怪怪的书本,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莫不是……莫不是他有龙阳之好?”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解释?好好的男子,怎会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我看啊,八成就是有什么问题。”

这些刺耳的议论,如同无数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明月太后的心上。她躲在屏风后,听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龙阳之好?隐疾?这些她从未设想过的可能性,此刻像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羞辱。她可是大周的太后啊!她的儿子,怎么能被人如此编排?

她回到寝宫,只觉得全身发冷。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镜中的她,虽然保养得宜,但眼角眉梢,却已显露出几分疲惫和憔悴。这辈子,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苦恼”的滋味。那扎破手指的疼痛,此刻想来,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只是身体上的瞬间痛楚,而此刻,她的心,却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开始回想李玄的种种异常。他确实不爱女色,对那些莺莺燕燕总是敬而远之。他喜欢独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总是那么淡然,对一切世俗的追求都显得漠不关心。难道……难道那些宫女说的,是真的?

这个念头让明月太后感到一阵眩晕。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的儿子,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她希望他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可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又该如何是好?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她这辈子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能真正让她感到困扰的事情。她习惯了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习惯了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如今,面对李玄这个“难题”,她却发现自己束手无策。

她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她必须亲自去了解李玄,去探寻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她要像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去理解自己的儿子,去帮助他,无论他有什么样的困境。这是她作为母亲的责任,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地,为了一个人的幸福而感到如此焦灼。

夜深了,明月太后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窗外的月光清冷,洒在地上,映出她孤寂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下决心:她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让她的儿子,得到真正的幸福。

太后凤仪万千,一生荣宠,未尝人间疾苦。

如今,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李玄,却成了宫中最大的谜团。

多少名门闺秀,多少才子佳人,皆因他而折戟沉沙。

她以为,这世上再没有能难倒她的事,可直到那日,她无意中窥见李玄书房深处,一幅尘封的画卷,和画卷旁那封泛黄的信笺……

06

明月太后下定决心要亲自了解李玄,便不再像以往那样只是安排相亲,而是开始暗中观察儿子。她吩咐柳儿,每日留意李玄的行踪和日常活动,并悄悄向她禀报。她自己也时常借口去玄王府赏花、品茶,实则是为了多与李玄接触,试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出些端倪。

然而,李玄依然故我。他每日除了处理必要的王府事务,便是沉浸在书房里,或者去药园子里捣鼓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草。他待人温和有礼,却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感,让人难以真正走入他的内心。明月太后几次想与他深入交谈,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题总是被巧妙地引到花草虫鱼或古籍医理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明月太后心中的焦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沉重。那些关于李玄的流言蜚语,像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了解这个儿子?

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明月太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亲自潜入李玄的书房,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她知道这有失太后身份,也可能冒犯到李玄,但为了儿子的未来,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屏退了所有宫女,只带着心腹柳儿,悄悄来到了玄王府。有失太后身份,也可能冒犯到李玄,但为了儿子的未来,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屏退了所有宫女,只带着心腹柳儿,悄悄来到了玄王府。王府的守卫对太后自然是恭敬有加,见她夜访,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明月太后借口要查看李玄的藏书,便命守卫不必通报,她要亲自给李玄一个惊喜。

书房内,烛火摇曳,书香四溢。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有医书,有农书,有星象图,也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奇特卷轴。明月太后心绪复杂地在书房里踱步,目光搜寻着任何可能隐藏秘密的角落。

她走到一张宽大的书案前,看到案上摊开着几卷手稿,上面画满了各种药草的图谱,旁边还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她拿起一份手稿,仔细端详,发现李玄的字迹清秀有力,图画也栩栩如生。她心里暗叹,这孩子若不是皇子,定能成为一代名医或画师。

就在她准备放下手稿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书案一角,似乎有一个被压在其他书籍下的木盒。她好奇地将上面的书挪开,露出了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檀木盒子。盒子没有上锁,她轻轻打开,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幅卷轴,和一封泛黄的信笺。

明月太后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轴,缓缓展开。当画卷完全呈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猛地一颤。

那是一幅人物画。画中女子身着一袭素雅的布衣,长发简单地挽起,露出清丽的侧颜。她没有珠翠点缀,也没有华服加身,却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又仿佛对一切都抱持着纯粹的善意。女子的背景是一片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灵动。

明月太物,又仿佛对一切都抱持着纯粹的善意。女子的背景是一片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灵动。

明月太后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女子。她不是京城里常见的大家闺秀那种娇柔婉约的美,也不是王家小姐那种英姿飒爽的美,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内敛,却又充满生命力的美。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这个女子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李玄的书房里?

她又拿起那封泛黄的信笺。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是简单地写着“致吾爱”。明月太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拆开了信笺。

信笺上的字迹是李玄的,笔触流畅,却带着一丝压抑的深情:

“吾爱如竹,清风朗月,独立不移。自那年杏花微雨,初见于山野间,你身着素衣,采药于涧边,惊鸿一瞥,便烙印吾心。你笑言世间万物皆有其道,人亦当顺应天性,追求真我。我知此生,你志在悬壶济世,救苦救难,不愿拘泥于世俗樊笼。我亦知,你心有大爱,不为名利所困。皇宫深似海,非你所愿。你曾言,宁愿在山野间为一草一木诊病,也不愿困于朱墙高阁。我敬你之志,爱你之魂。故此生,我愿为你守候,为你独身。世人皆言我痴傻,不解风情。母后亦为我婚事忧心。然吾心已许,此生非卿不娶,非卿不念。即便天涯海角,即便此生无缘再见,不解风情。母后亦为我婚事忧心。然吾心已许,此生非卿不娶,非卿不念。即便天涯海角,即便此生无缘再见,亦愿守此初心,不负你当日所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为浮华所困,不为世俗所累。’玄字。”

读完信,明月太后只觉得手脚冰凉,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手中的画卷和信笺险些滑落在地。

原来如此!原来李玄不是有隐疾,也不是龙阳之好,他是……他是有心上人了!而且,这个心上人,竟然是一个不愿入宫的民间女子!

她看着画中女子那纯净的笑容,再回想起信中李玄那份深沉而坚定的爱意,明月太后只觉得心头百味杂陈。她既为儿子终于有了心爱之人而感到一丝欣慰,又为他这份不合规矩的爱情而感到震惊和担忧。她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民间女子,甘愿独身,拒绝了所有的皇室联姻!这简直是她这辈子听过最荒唐,也最让人心痛的故事!

明月太后紧紧捏着信笺,指尖几乎将纸张撕裂。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委屈和无力。她一直以为的“小问题”,此刻却演变成了一场关乎儿子一生幸福,甚至皇家颜面的巨大危机。她的心,第一次如此剧烈地疼痛着,远比当年扎破手指的痛,来得更深、更沉、更难以承受。

07

明月太后拿着画卷和信笺,像一尊雕塑般在书房里站了许久。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愤怒、心疼、震惊、不解,各种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小儿子,那个在她眼中一直乖巧听话,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玄王,竟然会藏着如此一个惊天大秘密!而且,为了一个民间女子,他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接受她精心安排的婚事!

她紧紧地攥着信笺,指节泛白。她感到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对儿子的心疼和担忧。她无法想象,李玄这些年是如何将这份深情藏在心底,又是如何一次次地拒绝那些优秀的女子,承受着外界的流言蜚语,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明月太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必须冷静。她将画卷和信笺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盒,再将盒子藏好。她不能让李玄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至少,在没有想好对策之前,不能。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玄王府,回到慈宁宫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一夜未眠,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

第二天,明月太后召见了李玄。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慈爱。

“玄儿,你近日可好?”明月太后轻声问道。

李玄行了礼,恭敬地回答:“回禀母后,儿臣一切安好。”

“哀家看你最近似乎瘦了些。”明月太后仔细打量着儿子,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她发现,李玄的眼底也带着淡淡的倦意,眉宇间似乎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儿臣只是近日研究一味药草,废寝忘食罢了。”李玄淡淡一笑,试图掩饰。

明月太后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话题引到了她最关心的事情上。“玄儿,你可知,母后为你婚事操碎了心。你年纪不小了,也该为自己的人生考虑了。你到底……到底有什么打算?”

李玄垂下眼眸,神色有些复杂。他知道,母亲迟早会问到这个地步,但他从未想好如何回答。

“母后,儿臣……儿臣并无他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敷衍。

明月太后见他依旧闪烁其词,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猛地站起身,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没有他意?没有他意你会拒绝所有哀家为你挑选的良配吗?没有他意你会让哀家夜不能寐,为你操心至此吗?李玄!你当真以为母后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玄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慌乱。他看着母亲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以及她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和心痛,他知道,母亲可能已经猜到了什么。

“母后,您……您都知道了?”李玄的声音有些沙哑。

明月太后走到他面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哀家若不知道,岂不是要被你瞒一辈子?你老实告诉哀家,那个画上的女子是谁?你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

被母亲当面质问,李玄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母后,儿臣不孝,让您担忧了。画上的女子,名唤素心,是儿臣在一次游历中,偶然相遇的。”

他开始讲述他与素心的故事。那是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偷偷溜出皇宫,去民间游历,寻找一种罕见的药草。在西南边陲的一处山谷里,他迷了路,身染重病,是素心将他救回了家。素心并非名门闺秀,她是一个医术高超的采药女,自幼跟随祖父隐居山林,悬壶济世。

在素心照料他的日子里,李玄被她那份纯粹的心性、高超的医术和对生命的敬畏深深吸引。素心不慕名利,不求富贵,只愿在山野间救死扶伤。她曾对李玄说:“人生在世,当随心而活,不为世俗所累。若能寻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便是最大的幸福。”

李玄说,素心从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没有告诉她。他只是以一个普通游医的身份与她相处了数月。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自由、最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采药,一起研究医理,一起看日出日落。他爱上了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灵魂。

“儿臣曾向她表明心迹,但素心却说,她生性自由,不愿入宫受拘束,更不愿成为皇家的棋子。”李玄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她说,若儿臣真心爱她,便应尊重她的选择,让她在山林间自由自在地生活。她还说,她不求名分,不求富贵,只求一份真挚的感情。若儿臣无法给她这样的生活,便让她独自一人,守着这份纯真。”

“儿臣知道,这对于皇家而言,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但儿臣……儿臣真的无法忘怀她。”李玄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坚定,“这些年,儿臣拒绝所有婚事,并非不孝,只是儿臣的心,早已许给了素心。儿臣无法欺骗自己,更无法欺骗那些无辜的女子。儿臣宁愿独身终老,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辜负了素心。”

明月太后听着李玄的讲述,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她看着儿子那张痛苦而又坚定的脸,第一次意识到,她的儿子,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她膝下撒娇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爱情。这份爱情,虽然不合规矩,却真挚得让人心疼。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她这辈子,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事情。她无法用金钱去收买,无法用权势去压制,更无法用规矩去束缚。因为这份爱,是发自内心的,是灵魂深处的契合。

08

明月太后与李玄的对话,最终不欢而散。李玄坦白了心迹,却也让明月太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她回到慈宁宫,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软榻上。柳儿见太后脸色苍白,连忙上前询问,却被明月太后挥手示意退下。

她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李玄的话语,以及那幅画中女子素心的笑容。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民间女子,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她一辈子顺风顺水,从未体会过这种两难的境地。

一方面,是皇家的体面和规矩。李玄是亲王,他的婚事牵扯着朝廷的稳定和皇室的颜面。娶一个出身不明的民间女子,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定会引来朝臣的非议,甚至可能影响皇上的威信。她作为太后,有责任维护皇家的尊严。

另一方面,却是作为母亲对儿子幸福的渴望。她看着李玄痛苦而又坚定的眼神,听着他那份发自肺腑的真情告白,她知道,如果强行让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子,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而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在痛苦中度过一生?

明月太后感到前所未有的挣扎。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她与先帝的婚姻,在外人看来是浪漫而完美的。先帝对她一见倾心,宠爱有加。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份爱,更多的是一种基于身份和责任的相敬如宾。她从未像李玄那样,为了一个人而奋不顾身,为了一个承诺而甘愿独身。她的婚姻,顺利得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虽然华丽,却缺少了几分李玄所追求的“真挚”。

她开始反思自己对“幸福”的定义。她一直认为,幸福就是锦衣玉食,就是高高在上,就是儿孙满堂。可如今,她看着李玄,却觉得他所追求的,是另一种更深层次的幸福——灵魂的契合,心灵的自由。而这,恰恰是她一生从未真正体验过的。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顺风顺水”的一生,是不是也让她错过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从未经历过挫折和苦难,所以她才无法理解李玄的坚持?那根扎破手指的针,如今想来,简直幼稚得可笑。真正的痛苦,是这种无能为力,是这种心如刀绞。

她决定去寻求皇上李晟的意见。毕竟,李晟是当今皇帝,他比自己更了解朝政的复杂性,也更懂得权衡利弊。

“晟儿,哀家有事与你商议。”明月太后将李晟召至慈宁宫,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晟见母亲神色凝重,心中一凛,知道定是与李玄有关。

明月太后将李玄与素心的故事,以及李玄的决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晟。她没有隐瞒自己的担忧和挣扎。

李晟听完,沉默了许久。他看着母亲那张疲惫而又充满忧虑的脸,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比母亲更了解李玄的性子,也更理解他对自由的渴望。

“母后,儿臣明白您的担忧。”李晟叹了口气,“玄弟的性子,儿臣也早有察觉。只是没想到,他竟藏得如此之深。”

“那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明月太后焦急地问道,“难道真的要让玄儿娶一个民间女子吗?这让皇家颜面何存?让天下人如何议论?”

李晟沉吟道:“若强行让玄弟娶一位他不爱的女子,他定会郁郁寡欢,甚至可能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以玄弟的性子,他宁愿终身不娶,也不会委曲求全。与其让他一辈子痛苦,不如……不如寻一个折中的办法。”

“折中?”明月太后不解。

“母后,儿臣以为,我们可以派人去寻那位素心姑娘。”李晟缓缓说道,“若她真如玄弟所言,品性高洁,医术高超,且志向远大,那便不是寻常的民间女子。我们可以给予她一定的身份,比如封她为医女,或者赐予她一个名号,让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留在玄弟身边。这样既能成全玄弟,也能保全皇家的颜面。”

“医女?名号?”明月太后皱起眉,“这算什么?侧妃?侍妾?玄儿会同意吗?那个素心会同意吗?”

“母后,这只是一个提议。”李晟解释道,“具体如何,还要看素心姑娘的意愿。如果她真心不愿入宫,那我们也不能强求。但至少,我们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不是让玄弟背负着秘密和痛苦。”

明月太后听着李晟的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从未想过,皇上会给出这样一个“出格”的建议。这在她的认知里,简直是离经叛道。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她看着李晟,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的儿子,比她想象中更开明,也更懂得体恤人心。而她自己,这个一辈子顺遂的太后,却在面对人生的真正难题时,显得如此手足无措。她知道,她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一个将彻底颠覆她过往认知的决定。

09

明月太后与皇上李晟商议之后,内心仍旧难以平静。李晟的提议虽然大胆,却也点醒了她。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用过去那种“顺风顺水”的思维去解决问题。李玄的幸福,远比皇家的颜面和规矩更重要。

然而,要接受一个民间女子作为儿子的伴侣,甚至给予她特殊的身份,这对于一辈子生活在皇权核心的明月太后来说,仍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她需要面对朝臣的非议,需要面对宫中的流言,更需要面对自己内心根深蒂固的观念。

她反复思考着李玄所说的素心。一个不慕名利,不愿入宫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人?她能让李玄如此深爱,甚至甘愿独身,想必定有过人之处。明月太后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她想亲自去见见这个女子,去了解她,去看看她是否值得自己的儿子如此付出。

“柳儿,你去安排一下,哀家要出宫一趟。”明月太后对柳儿说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柳儿大吃一惊:“太后娘娘,您要出宫?去哪里?这……这恐怕不妥吧?”

“不必多问,你只管安排便是。”明月太后摆了摆手,“哀家自有分寸。此事,不必告知皇上。”

柳儿虽然担忧,但见太后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多言。她知道,太后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更改。

于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明月太后乔装打扮,带着柳儿和几名暗卫,悄悄离开了皇宫。她按照李玄信中提及的地点,一路向西南方向而去。

经过数日的奔波,明月太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李玄所说的那个山谷。山谷深处,果然有一处简朴的茅屋。茅屋前,药草芬芳,竹林环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明月太后紧张地朝茅屋望去,只见一个素衣女子正在竹林中忙碌着,她身姿轻盈,动作娴熟地采摘着药草。她的侧颜,与画中女子如出一辙,清丽而纯净。

明月太后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她听到素心一边采药,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声音清脆悦耳。她看着素心那份对自然的亲近,对生命的敬畏,以及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宁静与自由,明月太后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她走上前去,轻声唤道:“姑娘,请留步生命的敬畏,以及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宁静与自由,明月太后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她走上前去,轻声唤道:“姑娘,请留步。”

素心闻声转过身,看到眼前两位衣着朴素却气质不凡的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仍是礼貌地问道:“两位夫人有何事?”

明月太后仔细打量着素心,发现她虽然没有珠光宝气,但眉目清秀,眼神澄澈,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从容。她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哀家此番前来,是为了玄王李玄的婚事。”

素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平静地说道:“夫人,玄王殿下是天潢贵胄,素心一介草民,不敢高攀。还请夫人另择良配,莫要再为此事烦忧。”

“你当真不愿意入宫?”明月太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素心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明月太后:“回夫人,素心自幼与山林为伴,医术为乐。宫墙高耸,规矩森严,非素心所愿。素心只想在此地,为百姓诊病,为草木疗伤,过一份清净自由的日子。玄王殿下心意,素心感激不尽,但素心绝不愿因自己的私欲,而让他为难。”

明月太后听着素心的话,心中百感交集。她发现,素心并非她想象中的柔弱女子,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更有为他人着想的善良。她不是为了欲擒故纵,而是真心不愿入宫。

“你可知道,玄王为了你,不惜独身终老?”明月太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素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她垂下眼眸,轻声道:“素心知道,因此素心才更不能让玄王殿下为难。素心情愿独自一人,也不愿让玄王殿下为了素心,而背负不孝之名,更不愿让皇家蒙羞。”

明月太后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所有的疑虑和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她突然明白,为何李玄会如此深爱她。她的善良,她的纯粹,她的坚定,都让她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明月太后走上前,轻轻握住素心的手,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素心姑娘,哀家是玄王的母后。哀家今日前来,并非要强迫你入宫。哀家只是想告诉你,哀家尊重你的选择,也尊重玄儿的感情。哀家不会再强迫玄儿娶他不喜欢的人。哀家会想办法,让你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素心闻言,震惊地看着明月太后,眼眶瞬间红了。她从未想过,玄王的母后,竟然会为了她和玄王,而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明月太后看着素心那份感动和意外,心中也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知道,她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这个决定,虽然会让她面对许多挑战,但至少,她的儿子,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

10

明月太后带着素心回宫,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朝臣们议论纷纷,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都猜测着这位神秘的素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太后亲自接回宫中。

皇上李晟得知此事后,也感到十分惊讶。他连忙赶到慈宁宫,向明月太后询问。

“母后,您这是……”李晟看着坐在明月太后身旁的素心,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明月太后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晟儿,这位便是素心姑娘,玄儿心心念念的女子。”她将自己出宫寻访素心的经过,以及素心的品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晟。

李晟听完,也对素心生出几分敬意。他看着素心那份从容和淡然,心中也明白了李玄为何会如此深爱她。

然而,要让素心以玄王妃的身份嫁入皇家,仍是困难重重。朝臣们激烈反对,认为此举有损皇家颜面,会引来天下人的非议。甚至有老臣以辞官相逼,要求太后收回成命。

明月太后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韧和果决。她召集了所有反对的朝臣,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她告诉他们,玄王心意已决,若强行拆散,只会让玄王郁郁寡欢,甚至可能做出更极端的事情。她还强调,素心虽是民间女子,但品性高洁,医术精湛,对大周百姓亦有贡献。她甚至拿出素心当年救治瘟疫灾民的证据,证明她的价值并非只在于出身。

“哀家一生顺遂,从未为谁的婚事如此操心过!”明月太后掷地有声地说道,“如今,哀家只希望我的儿子能幸福!若你们非要阻挠,那哀家便将玄儿逐出皇室,让他与素心在民间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届时,你们再来议论皇家颜面!”

明月太后这番话,震慑住了所有朝臣。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硬的太后,更没想到太后会说出“逐出皇室”这样的话。最终,在明月太后和皇上李晟的共同努力下,朝臣们终于妥协了。

素心最终并没有以王妃的名义嫁给李玄。她坚持不愿入宫,只愿在宫外与李玄相守。明月太后尊重她的选择,为她在京城郊外赐了一处宅院,并封她为“济世夫人”,允许她继续行医救人。李玄也主动向皇上请辞了部分王府事务,大部分时间都陪伴在素心身边,与她一同研究医理,悬壶济世。

几年之后,李玄与素心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生活幸福美满。明月太后每次去探望他们,看到李玄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便充满了欣慰。他不再是那个沉郁寡言的玄王,而是一个真正幸福的丈夫和父亲。

明月太后的晚年,不再是那个只为“扎破手指”而烦恼的太后。

她的脸上多了一丝岁月的痕迹,但眼底却充满了真正的慈爱和满足。

她学会了放手,学会了理解,也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与幸福。

她偶尔还会想起当年绣花扎破手指的“委屈”,但如今,那段记忆只让她莞尔一笑,因为她已经尝过了更深沉的爱与忧愁,也因此获得了更完整的生命体验。

她的晚年,不是完美无瑕,却充满了真实与温暖。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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